垃圾焚化处理的迷思

来源:整理自互联网作者:Dr. Paul and Ellen Connett发布时间:2022-12-30 人气:0

  

  Dr. Paul and Ellen Connett著  郑益明 译

  面对广大民众的关注,过去一个世纪以来,焚化处理垃圾的方法被大力推广为洁净的技术。虽然新型焚化炉的一些大气排放物较先前的焚化炉低很多,但是使用高温燃烧会造成其它化学物质的形成,同时仍然会有有毒灰烬的炉渣必须处理。更甚者,为平衡其巨额的费用必须有定量的垃圾去焚烧,政府当局就无意愿去推动垃圾的减量了。

  掩埋和焚化是两种用来处理工业化国家产生的大量未回收的垃圾的主要方式,在过去的四十年间处理垃圾的政策就如同钟摆似的在两者间摆荡。美国1960年左右,百分之三十的家户垃圾是以焚化处理,由于民众担忧这些简陋的焚化炉所排放的空气污染物质而被迫关闭,所以到了1980年只有百分之十的美国都会垃圾是用焚化处理。

  然而1980年代,民众对预期掩埋垃圾占用大量的土地所产生的反感逐渐增加;1991年预测到了本世纪末,大多数东部各州可用来当垃圾掩埋场的土地都会用尽。焚化处理的拥附者抓住这个时机,声称技术先进的新型设备在焚烧垃圾时不会产生污染的物质,更有利的是在焚化的过程同时可产生能源。结果在1990年左右,垃圾的焚化量又回升到占美国垃圾流量的百分之十四。目前焚化设备的产业界正在说服多数的主政者,焚化处理是无风险又方便的。这些诉求有必要给予详细地验证。

  焚化处理的「好处」

  表面上看来,焚化处理是很有吸引力的垃圾处理方式,而其鼓吹者所提出的洋洋洒洒的技术诉求,打动了地方当局,而认为是可作为掩埋的替代方案:

  一、焚化处理可减少送去掩埋的垃圾量。经常被业界引用的数据是在重量上减少百分之七十五,及在体积上减小百分之九十。

  二、焚化处理把有毒的物质浓缩在粉状的灰烬里,这比原先破破烂烂的一大堆东西更均质化,且更容易处置。

  三、焚化处理破坏大部份的有机物质,这些有机物质若用掩埋的话,会产生沼气和渗入地下水,同时会产生恶臭与蚊蝇的问题。

  四、现代化的垃圾焚化炉应用现有技术的污染控制设备,使空气污染比1960年代的焚化炉大大的降低,也比1980年代早期的焚化炉所产生的低。

  五、多家大型的工程技术公司很有兴趣提供当地市政当局有关法律作业、风险评估和公关等有经验的工作团队。

  六、焚化处理不须改变过去用掩埋处理时,消费者、生产者和操作者的行为模式,所以当地市政当局不须去改变民众的意愿,也不必重建小区的基础设施。

  七、大多数现代化焚化炉生产蒸气或电力等能源,出售这些能源可冲抵焚化炉营运成本。

  焚化炉灰烬的处理

  然而,正如关心的民众所指出且许多市政当局也承认的,焚化处理并不像鼓吹者所说的那么干净。焚化炉并没有使垃圾消失,而是将垃圾减化为含毒的灰渣和气体排放物。

  决策者经常会被「用焚化炉焚化垃圾可减量百分之九十」所误导而做结论说,如此可使不敷使用的掩埋场延长十倍的使用期限。事实并非如此。百分之九十的数据是仅限于以送入焚化炉的垃圾量和残存的灰渣量所作的比较,并不包括不能焚化的东西和焚化设备在停修时,不知送到何处去的垃圾,也没计算垃圾送去掩埋会被压缩的事实。若是把这些都计入的话,以焚化炉处理可减少百分之六十到七十的体积,确切的掩埋场仅延长二点五倍到三倍,并不是焚化炉推销者所说的十倍。

  再者,灰渣有毒。其中占百分之九十的炉烬留在炉内自炉架上收集,剩下百分之十的飞灰随热气飞扬而附着于锅炉、热交换器和空污控制设备上来收集。不只是多数有毒金属混入飞灰中,同时像戴奥辛和夫喃等有毒的化合物,事实上是在所谓的燃烧后,于飞灰中合成产生的。

  讽刺的是,愈好的空污控制设备会产生愈毒的灰渣。例如在加州商用焚化炉所作的测试,显示在运转起初的两年,从灰渣样本中滤出的铅和镉比紧接着的三年要低很多。最简单的解释是起初两年的运转,焚化厂经历了一些生手的问题,导致很多的铅和镉逸散到空气中。合理的推论是操作更为精确后,被阻拦而含于灰渣中的镉和铅的量增加了。

  在美国,很多有关灰渣毒性的讨论都集中在可溶性的重金属,而其测试则按照掩埋场的条件所设计的,焚化业者除游说免除这些测试外,也引进在测试前用硫酸来处理灰渣,此法暂时可把铅变成一种不可溶的化合物硫化铅。由于这种专注于可溶性问题的检测方法,像是在灰渣内的重金属和戴奥辛的绝对毒性量大多被忽略了,飞灰的部份尤甚,所以焚化业者就可宣称灰渣「无毒」、「安定」或「卫生」。然而底特律焚化厂(1988年12月运转)的工人离职后控诉说,他们认为在接触灰渣后产生流鼻血、呕吐和红疹的现象。取样测试厂内的尘土,发现含铅量极高。其它研究发现焚化炉工人的血液中戴奥辛含量颇高。

  处置有毒灰渣会产生问题而且很昂贵,在中西部处理一吨有毒废弃物的平均成本为二百一十元(美元),而一般废弃物才二十三元。美国的焚化业者极力想把灰渣用来做道路路面的底材、防波阻体和建筑用混泥土块。美国的环境保卫基金(Environmental Defense Fund)和净水运动(Clean Water Action)等环境保护团体极力阻止这类作法。例如重金属的毒素是永久的,而戴奥辛和夫喃则为持久性者。以后,道路有可能被挖开,其表层被磨损而主体毁损,产生大量的有毒尘土,这些危险不像在建造时所想象的那么牵强附会。移居于市内的有钱人的小孩,因其父母重新装璜时刮下含铅的旧油漆,因而导致铅中毒。以含铅油漆粉刷这些旧建物的人可能已作古很久了,而毒素的阴魂仍未消散。

  气体排放

  焚化炉气体排放的质量亦被质疑。焚化炉必须很小心的运作,且空污控制设备必得在最佳状况下,才能达到低排放。现代化焚化炉的很多气体排放资料都是在最理想的状况下测得的,例如设备全新时,或是为取得运转执照时。厂方完全清楚他们要被检测,而派用最适任的操作人员和工程人员上场,以确保达到最佳的焚烧状况。当检测人员和监督人员不在时,这种操作无法持续每天24小时、每年365天。

  焚化的烟道气体含有大量高温的氯化氢,很快会蚀入大多数的金属。炉架比预期的更常被锈蚀,织物滤网的滤袋经常被烧破,锅炉管经常破裂,其它管路更常锈蚀。所有这些问题都必须花大把钞票来做维修。

  美国现代化焚化炉的空污控制设备经常发生严重的问题。最近美国环保署公布印地安纳波利斯(Indianapolis)一座现代化焚化炉,在运转两年内(1990年6月到1991年9月)超过其污染排放许可的六千倍。1991年11月26日,纽泽西州的四座现代化都会废弃物焚化炉中的三座,因违反气体排放许可而被罚。纽泽西州从1991年8月到11月因这三座焚化炉被课以六十七万九千二百美元的罚款。违规事件包括:过高的水银、二氧化硫、氧化氮和一氧化碳的排放;未经除污设备而排放;未达最低温度焚化;燃烧的灰烬逸散到环境中。

  戴奥辛和夫喃

  戴奥辛和夫喃对焚化工业是个特殊的问题。直到最近,大众一直被灌输任何戴奥辛排放的危险,都可以炉内完全燃烧来轻易的解决。1985年发现热气离开燃烧室后在焚化炉内形成戴奥辛。研究人员发现,仅仅把垃圾焚化炉的飞灰在低压下加热到大约摄氏三百度,灰烬里的戴奥辛浓度就增加十倍。同样地,加拿大爱德华王子岛的焚化炉测试指出,气体离开燃烧室的时候戴奥辛含量很低,而进入烟囱时其含量就很高,表示其形成是在燃烧室和烟囱之间。

  自1985年以来,设计了各种不同的方法来把戴奥辛的排放降到最低。其中最为众所周知的是半干式洗烟塔,利用石灰悬浮物接触热烟道气体,挥发成为很细的灰尘。这灰尘提供核心功能可将戴奥辛、相关的化合物和重金属凝结起来。这些微粒再由静电集尘器或织物滤网来收集。工程人员争辩着静电集尘器和织物滤网的相对优点。在某一方面来说,静电集尘器对控制很小的微粒较无功效,但是在某一操作温度下威力无穷。而另一方面,织物滤网对清除很小的微粒功效良好,但是因为会破、烧坏或阻塞而造成操作上的盲点。

  设有静电集尘器的都会废弃物焚化炉曾经测出很高的戴奥辛排放。根据明尼苏达(Minnesota)污染控制局的说法: 「由于戴奥辛化合物可能在烟囱(每日燃烧75吨的红翼(Red Wing)焚化炉)内生成,本局须要在其进入静电集尘器之前及其离开静电集尘器之后,检测戴奥辛气体排放。在三次的检测中………在其进入静电集尘器之前平均戴奥辛浓度为每干标准立方公尺2.2 奈克;而在其离开静电集尘器之后,平均戴奥辛浓度为每干标准立方公尺23.8 奈克」1989年7月荷兰政府禁止位于鹿特丹里吉蒙(Rijnmond,Rotterdam)都会废弃物焚化炉下风区16座农场的乳制品和肉类的贩卖,因为在这些农场的牛奶中检测出过高的戴奥辛和夫喃的浓度。这座焚化炉仅有的除污设备就是静电集尘器。自此以后荷兰对其所有的12座焚化炉耗费大笔金钱在昂贵的改良设备上。

  近来,焚化炉排放戴奥辛的总量大大地被低估了。检测俄亥俄州哥伦布(Colombus, Ohio)的焚化炉结果显示,六个炉中仅一个炉的戴奥辛排放,就等于环保署官员估计全部140个美国垃圾焚化炉所排放的总和200公克。德国仅英格斯达(Ingolstadt)焚化炉每年就排放了207公克,但是德国环保署估计「全国所有47座焚化炉每年戴奥辛产量的总和仅400公克」。

  水银

  目前另一个问题是从排放中把水银清除掉。1985年由魁北克市(Quebec City) 环境加拿大(Environment Canada)执行所得的经验,以半干式洗烟塔加上织物滤网对清除戴奥辛和重金属有很好的效果。然而这套方法用于加州斯甸尼思劳市(Stanislaus City, California)的一座新厂时,完全无法清除水银。推测其原因之一为老化的魁北克市厂在其炉内垃圾无法完全燃烧,结果水银被所产生的煤烟里的碳所吸附。燃烧较佳的现代化焚化厂产生较少煤烟而无法吸附水银。

  由于这个经验,新焚化厂配有在织物滤网前喷洒石灰和活性碳粉拌和的干式石灰洗烟塔。美国所有的焚化厂和大多数的欧洲厂都已装设运转中,可是却让大部份的水银自烟囱逃逸。因此垃圾焚化炉变成仅次于燃烧煤的进入环境的人为水银的第二大来源。根据一项调查,美国有垃圾焚化炉的47州中,有11州的垃圾焚化炉是进入环境中水银的最主要来源。这对于湖泊、湿地和水体食物链的水银污染是个警讯。这非常重要,因为微量的水银在水中就会导致处于食物链高处的鱼类含有高浓度的水银。

  健康的影响

  以前工程人员和立法者错误的信心,使得环境和我们体内含有戴奥辛和水银污染的遗毒。根据荷兰政府1989年7月14日的报告:「废弃物焚化炉对一般大众受PCDD(戴奥辛)和PCDF(夫喃)的污染大约占百分之三十……焚化炉附近的地区可能相当高。废弃物焚化炉为这类物质排放的最大来源。」

  比我们的食物所含戴奥辛的浓度更值得警惕的是,母奶中戴奥辛的浓度。1990年9月德国医疗协会慕尼黑区会提到:「根据德国卫生署的资料,授乳妇女的奶水所含戴奥辛的浓度比牛奶的高二十倍。妇女在二、三十年中积聚了众多的污染于其体内,且把这些污染传给其小孩。」德国一些小儿科医生告诉年轻妇女,把她们的授乳期限制在三或四个月。这个建议已证实引起很多妇女和医生的不安,可能婴儿也在内。正如有位小儿科医生告诉我们:「当你劝告妇女限制其授乳时,就是你正看着人性终结的开始。」

  从都会废弃物焚化炉排放的许多有毒物质,包括戴奥辛和夫喃、钾、铅、及水银,已知会干扰内分泌系统(体内荷尔蒙系统)。有个研究内分泌干扰的跨领域专家团体叙述其影响:

  「我们确定下列影响:大量的人造化学品已排放到环境中………有干扰动物包括人类内分泌系统的潜在危险………很多野生动物的数量已受这些化合物的影响。其损伤包括鸟类和鱼类甲状腺功能失调;鸟类、鱼类、贝类、及哺乳类的生育率降低;鸟类、鱼类、及龟类孵化成功率下降;鸟类、鱼类、及龟类的畸型子代增加;鸟类、鱼类、及哺乳类的新陈代谢异常;鸟类的行为异常;雄性鸟类、鱼类、及哺乳类的中性化和雌性化;鸟类、及哺乳类的免疫系统失效………从事健康风险评估时,最急迫的是把生育效果和官能畸型化置于优先地位。癌症的典范并不充分,因为化学品会引起比癌症更严重的健康效应………接触这些感染对野生动物和实验室哺乳动物造成的冲击,其特性是如此严重和不易察觉,因此对人类应采取重要且具开创性的研究。高温焚化会产生这类污染物的知识,应能使所有谨慎的人在批准更多的焚化厂以前打住,直到我们充分了解目前排放物的最终去处、影响功效及数量。

  昂贵的应许

  不提焚化炉的环境问题,焚化炉的建造和营运是非常昂贵的,但经济回收却很小。装置异常复杂的空污防制设备的现代化废弃物变能源的焚化炉,比其前代产品更为昂贵。年度运作预算很高,生产和输送能源也要额外的费用,同时也要花钱处置有毒的灰渣。每年提供固定吨数废弃物给焚化炉的契约责任,若是废弃物产生量计算错误或是废弃物减量了,则会造成市政当局沉重的财务负担,因而鼓励他们维持废弃物的供应,甚至进口废弃物。

  焚化炉需要大笔的资本投资,而创造很少的就业机会,大部份都是在建厂期的临时性工作。大笔地方的公共钱财自当地流向跨国工程公司、财务专家、法律团队和顾问人员的手上。例如,西雅图(Seattle)为设计每天2,000吨的都会废弃物焚化炉而付给维吉尼亚瀑布教堂(Falls Church, Virginia)的顾问玖希门??布里克纳和布拉顿(Gershman,Brickner and Bratton, GBB)最少一百三十二万五千美元。GBB也向纽约州(New York State)贫穷的农业区圣劳伦斯郡(St Lawrence County)的固体废弃物发展局(Solid Waste Development Authority)收了大约二百万美元。由于当地民众的反对,没有一座焚化炉盖起来。

  少有证据可以支持,在某一小区设置一座垃圾焚化炉,就会吸引其它公司也在附近设厂的说法。如果有这种案例的话,那么在美国或其它地方争相成为都会废弃物焚化炉的厂址小区。相反的,舆论趋向于反对在当地建焚化炉。那些甘冒计划风险的先峰者如此做所获的经济利益很少。

  民众的反对

  1980年代,美国见证了都会废弃物焚化炉建造的快速发展。然而,来自于民众和环保人士对兴建新焚化炉的反对声浪也风起云涌,一个乡镇接着一个乡镇举办反对新焚化炉设址的积极活动。1988年为焚化炉建厂的高峰,而自1985年起,有超过计划一半的137座计划案被取消或搁置。1985年加州(State of California)计划兴建35座焚化炉,但是到目前为止只建了三座;而纽泽西(New Jersey)计划建二十二座,只有五座建成。已取消焚化炉计划的主要城市有:宾州的费城(Philadelphia,Pennsyvania)、华盛顿的西雅图(Seattle,Washington)、奥立岗的波特兰(Portland,Oregon)、德州的奥斯汀(Austin,Texas)、加州的圣地亚哥(San Diego,California)、麻塞诸赛州的波士顿(Boston,Massachusetts)、以及弗罗里达的杰克森维尔(Jacksonville,Florida)。

  很多市民不信任推销焚化炉的专家,及缺乏对政府官员在设备运转后保护他们的能力的信心。1991年4月,美国八个主要的环保组织和来自全国的公民组织结合起来,要求搁置对2000年前都会垃圾焚化炉的发照和扩厂,并且要求把焚化炉的灰渣划归为有毒废弃物。

  欧洲焚化炉兴建的脚步也同样大大地放缓了。1980年代初期,美国的决策者常常被邀请免费参观一些欧洲最卫生的焚化厂,被游说说欧洲焚化炉的运作有长期、毫无问题的纪录,且人民和官员对这种技术都是耳熟能详。事实上,欧洲人积极地反对垃圾焚化炉。比利时福兰德(Flanders,Belgium)民众的压力造成五年新焚化炉的禁建令。荷兰海牙(Hague,Netherlands)的民众组织起来阻止了在郊区兴建一座七亿美元的焚化炉的计划。受这次胜利的鼓舞,民众进而组织一个全国联盟,反对该国所有焚化炉的计划案,同时要求关闭运转中的焚化炉。

  德国约有五百个草根运动团体反对焚化处理。1990年在连续的12天内超过一百万巴伐利亚人(Bavarians)到他们的市政厅举标语要求投票制定反焚化法。1991年2月,公民投票经过政府和焚化公司全力宣传后,以些微比数(百分之五十一比百分之四十六)失败。然而在巴伐利亚(Bavaria)包括慕尼黑(Munich)的所有主要城市都以大幅差距赢得反对焚化处理的投票。政府仅在多数小村庄获胜。

  再生塑料

  欧洲焚化炉的利益集团面对如是的反对,利用公关活动来展示焚化技术不仅是个废弃物处理的安全方式,同时也是一种对环境友善的能源生产的方法。英国塑料联盟(British Plastics Federation)的主席隆??琼斯(Ron Jones)说:「有资源回收的焚化处理,在环保上有利于永续发展,是个很吸引人的选择。业界现在应集中力量让民众了解这项好处。」引用英国石油杂志『Shield』有位作者的话「塑料废弃物可以用来做为有价值且可再生的能源来源。」

  焚化炉发电机是个亏本的玩意。丹麦亚玛格(Amager)的焚化厂,焚烧哥本哈根(Copenhagen)和弗雷德里堡(Frederiksberg)的三十万吨废弃物,产生四亿二千五百万度的电力和热能,仅值其营运成本的百分之四十三。就是如前所说的塑料是可以再生的话,而绝大部分的塑料是来自于消耗性的化石燃料。以包装材料或是其它使用时间很短的货品等形态让这些资源在社会上流通,只是暂时降低这些资源的压力。

  经由重复使用、回收再制或堆肥化处理等另类策略比焚烧同等的废弃物所得到的能源要多出很多。

  大声疾呼地推销焚化处理者,并非是建造焚化炉的工程公司和废弃物处理公司,而是塑料工业:英国塑料联盟(British Plastics Federation)、英国石油(British Petroloeum)、以布鲁塞尔为大本营的饮品容器(Beverage Cartons)和环境组织(the Environment)(由容器制造商得利包(Tetra-Pak)和怡乐包(Elopak)所资助),及其它公司。这些组织对焚化处理有莫大的兴趣。焚化和掩埋最主要的替代处理方法就是堆肥化处理,而唯一不能以堆肥化处理的可燃物就是塑料,其重量大约仅占废弃物流量的百分之七。任何导向全面以堆肥化为基础的废弃物处理系统,都会对塑料工业造成不利,塑料工业在某些地方已经面临像蛋盒这种用过即丢且可腐化的产品的竞争。再者,虽然有些塑料可以再生,技术上其处理却很困难,到目前为止大多数的尝试证明在经济上是无法生存下去。

  然而,业者强调废弃物变能源是种永续的技术的努力,已在政府当局有了结果。英国政府在「非石化燃料法案」(该项法案是用来鼓励开发代替性能源的来源)下的慷慨赠款方式,给废弃物焚化处理助了一臂之力,而把大部份废弃物的能源价值都来自于以化石燃料为基础的塑料这一事实置之不顾。

  事实上,经由像重复使用、回收再制或堆肥化处理等另类策略所节省的能源,比焚烧等量的废弃物所能得到的能源要多得多。健全资源管理集团(Sound Resource Management Group)的杰弗瑞??摩里斯博士(Dr. Jeffrey Morris)计算出再制原料的价值比焚化所得到的能源多出三到五倍。不幸的是这项论点常被地方的决策者视若无睹,因为经由回收再制所节省的能源在全国(全球)经济比地方经济的获利来得大,而焚化对当地经济产生明显的能源增值。虽然重复使用可能是所有方式中最有效的策略,但是其隐藏性的利益常常无法呈现在任何人的账目上。

  错误的问题

  既使焚化炉可以建得安全又有效率,但是也无法使其言之成理。「成熟技术」的现代化废弃物焚化炉对错误的问题提供了复杂的答案:「我们要把废弃物丢到那里去?」问题并不是要如何把丢弃的资源完全摧毁,而是要如何把它们回收。

  很多防止废弃物的前导性策略都来自于美国和欧洲的地方小区,常常是他们反对焚化炉计划案的结果。公民运动者已研拟出替代性方法,而且强烈要求把合理的长期解决方案纳入立法的议程里。这些策略为:

  一、回复可重复使用的产品像可再装填的瓶子和布尿片,而尽量减少废弃物的数量。

  二、论证会产生废弃物就是效益不良,以说服产业界投资于干净的生产上。

  三、要求消费物品不得含有毒物质。

  四、开始推动「重复使用和修理中心」,时常用来做为小区发展的中心议题。

  五、策划像纸类、玻璃、金属、砖块、陶器、瓷器和某些塑料等东西的回收再制计划。

  六、把堆肥化处理计划推广到花园、小区和集中处理设备。为确保没受污染的堆肥,有必要把其它不要的东西和有机的东西先行分开。最理想的是,在农场里有大型的设备可以把干净的有机废弃物和农业废弃物做堆肥化处理。

  七、设立小区家户有毒物质交换中心。家户废弃物流量中约有百分之一或二是有毒的,例如油漆、挥发剂和清洁剂。这些可以收集成可用的量,用来交换或做再次使用。

  采用这些作法的话,在美国某些地区就可把废弃物流量的转换率达到大约百分之四十,而欧洲很多国家的目标则是百分之六十或更高的转换。有很多研究指出,将减量、重复使用、回收再制及堆肥化处理合并运用,可从掩埋处理中转换出比焚化所产生的东西更多,且成本更低。

  然而,仍有如何处理剩下的东西的问题,这些剩下的东西主要是丢弃的塑料品、多重材质的包装材料、以及像含有机物的丢弃的尿片。焚化炉业者对此的因应就是称为:「整合性废弃物管理」,换句话说:「尽可能回收可用者,其余的就烧掉。」然而结合焚化和回收再制的花言巧语是种欺骗的技俩,实务上已经证实,要和需要大量废弃物送去焚化的技术结合,来尽量做到废弃物减量和物质回收是不可能的。一个又一个城市的经验指出,一旦焚化处理纳入废弃物处理方案后,就引导所有其它的决定了。

  另外,整合性废弃物焚化处理仍留下有毒灰烬的残渣。不管不可回收再制的废弃物是否送去焚化,总是会留下一些东西须要处理。目前专家们建议将这些残渣送到有塑料披覆以防渗漏的掩埋场去掩埋,并且装置设备来监视,在这些渗出物可能进入地下水以前加以收集和测试。

  但是,掩埋场的披覆终究办是会漏的。根据美国环保署的资料,它们可能防漏十年或二十年,而非永远。有远见的民众,尤其是不想要有这些经验者,要求废弃物在掩埋以前要把有毒的东西和生物可分解的东西筛选出来,而非事后再来治疗和处理。有毒的东西一定得储存在地上,或是送回制造者;而有机物就必须经过进一步的堆肥化处理(或是嫌气性生物的消化)过程,才不致在掩埋时产生大量的沼气或是渗漏。

  这个筛选所花的费用会迫使当局更谨慎注意问题的根源,而考虑长期的生产过程的改变。生产者应被告知:如果我们不能重复使用、回收再制或是堆肥化处理,那么你就不该生产。如此,焦点才会自废弃物的关注移转到资源的关注上。至此,我们终于触及到正确的问题:我们如何在有限资源的世界设计出安全的产品?

  作者简介

  Paul Connett 博士是美国纽约州圣劳伦斯大学的化学教授,在此有15年的教学生涯,Connett 博士致力于废弃物管理议题的研究,尤其着重于焚化处理所产生的危害,以及更安全与更能永续的非焚烧的另类处理法。Connett 博士奔走于世界40余国,发表过1500次相关议题的公开演讲,并发表过六篇相关论文,对了解废弃物管理或如何面对周遭环境潜伏的危机,Connett 博士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咨询者及数据库。

  刊登于《生态中心试刊号》页15~22